虽然就法学而言，动物的话题总是边缘的、被漠视的，但是，当考察起源西方的现代动物保护法时，我们发现，它的意义，远远超越了法律本身，而它的质问，至今仍挑战着法学的极致理论：动物能不能享有权利？<br />从茹毛饮血到熟食，从动物崇拜到素食，从残酷到仁慈，从役使到宠爱，动物原来一直与人类文明戚戚相关。现代动物保护法是社会文明发展的产物，它的出现是西方社会向现代化迈进的重要一步。这部法律体现了人与动物的关系，也折射着动物与国家的关系。在宏大的社会变迁中，人类社会对人与动物关系的反思，以及国家权威在动物问题上的纠结，最终都映射为动物在法律中的变化。经由现代动物保护法，曾被法律驱逐的动物作为生命个体的意义，得以修复和保护，由此打破了仅仅将动物视为“物”的法律传统，带来了法律理念与制度的一次次创新。这一过程，起于19世纪，至今近200年，仍未停息。

刘宁 上海交通大学法学博士，四川大学法学院讲师，研究动物保护问题数年，发表文章十数篇。